第二十七章 神技再现5

第五节

也就在卓昱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涌又开口了，“你办不到的事情未必外面的那些人就办不到，遇事多找人商量总归是要比自己闷着想好。”

李涌的一句话点醒了卓昱泉，他立即走到外面找到了霍何华。

“我们医院的医生对葛先生脑袋里的那粒子弹毫无办法，但是，你们找来的李医生提出了一些设想，问题是他没有在港的行医资格，怎么办？”

“现在把葛老大运到深圳去做手术？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霍何华说。

“这倒是个办法，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把握保证葛先生在运输的途中不发生意外，他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机，如果不需要我们医院负责运送到关口，那么我们不反对你们去做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提供你们需要的设备和药品。”卓昱泉说。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出了这个医院大门后你们就不负责了，那么在路上发生紧急情况谁来抢救？难道你葛老大就这么懵归的死去吗？”霍何华厉声问道，“你简直是乱摆乌龙！你看看身后的这些弟兄们，要是真是那样，你以为你可以脱得了干系吗？我看你的脑子是灌水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直接安排手术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去搞！难怪你们这里总是去找殡仪馆！”

霍何华骂完转身就带着沙胆宏离开了，他直接去找卫生署长林辰根去了，到了林辰根那里，霍何华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然后请他想办法。

“我的律师告诉我，你们是可以签发一个临时的行医执照的，现在救人要紧，李涌医生的大名你们应该可以从美国的相关人员那里知道，这样的一个优秀医生难道你们连个临时的都不能给吗？我警告你，要是葛老大真的有了三长两短，整个香港就会陷入天翻地覆的混乱中，到时候你们卫生署忙都忙不过来。如果葛老大没事，你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至少你的医疗经费的开支就会少了很多，我们香港人讲变通，你就利用关系变通一下嘛！”霍何华是连威胁带利诱。

林辰根听了霍何华的话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关于这个李涌的故事，他听到的不多，但是，年初去北京开会的时候听国内的一些专家说起过。他想了想后给医务委员会的主任查尔斯打了个电话。

“查尔斯医生，我们可不可以参照英国惯例给一个从大陆来的著名医生李涌签发一个临时的行医执照啊？因为现在有一例病人急需他来做手术，现在时间很紧急。病人危在旦夕啊。不不不，香港不可能有医生能做的。这个医生是国内行业职称里的最高级别，拥有美国主治医师的资格，对，在美国做了许多手术，你可以去咨询一下美国你熟悉的医生，对，但是要快，这里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说起来香港也很可悲，在香港的医务委员会里，英国人占了大多数，他们工作是很认真，但是也大多都很刻板。林辰根说的那种临时行医执照在英国的确有，但是在香港还从来没有签发过，一般是发给那些世界知名医生受聘到英国去做临时手术的人，而这些人做完手术就离开了。所以，在英国出现了这种特殊的不需要去考试的临时行医执照。如果说这个医务委员会的主任不是英国人，而是有香港本地人担任，那么他就会时常与大陆的医疗机构联系，聘请中国的著名医生去香港给病人看病。可是由于历史的原因，在香港一般有钱人得病大多请的是英国来的医生，花费了巨资不说还治不好病，许多明星最后都被搞的倾家荡产的还丢了命。而穷人则会到国内的医院里去看病，往往效果还比那些有钱人好得多。

查尔斯于是给在美国的朋友打电话问这个事情，没想到他找的正好是斯内特。斯内特刚刚回到美国还不到半个月，自从桑切斯摆平了美国的事情后，斯内特就辞去了在西安的工作，带着老婆回到了美国，并出任了桑切斯那所医院里的执行董事和主任，同时还兼着原来医院的董事，由于搞名堂的刘易斯被判刑后，牵扯出的哈伯.艾弗里这样的重量级人物，使美国外科医生协会进行了一次大洗牌，斯内特荣登美国外科医生协会的理事之一，成为美国外科界炙手可热的人物。查尔斯与斯内特也是刚刚在美国参加了一次学术讨论会认识的，讨论会上的一个案例就是李涌给桑切斯夫人做的那个手术。

当查尔斯的电话打过去询问他认识不认识李涌这个人的时候，斯内特哈哈大笑的说，“不仅认识还是很好的朋友，我的女儿断腿再植的手术就是他做的，他去年到美国来，帮我解决了不少难题，那是个神话级的医生。怎么？你要找他帮忙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给你们认识，他是个非常好的医生，我喜欢他！”

查尔斯没有想到李涌的名气会这么大，连一向眼高过顶的斯内特都这样大家称赞。显然，这个李涌的来头不小。

“谢谢你的好意！他现在就在我们香港，为了做一个脑外伤手术过来的，现在遇到了法律上的一点问题，我们可以解决！”查尔斯立即挂断了电话。

查尔斯立即临时的把几个委员会里的委员紧急的约到了视频电话前召开了会议，他把卫生署长话和从斯内特那里听来的事情告诉了大家，“现在我们讨论要不要给他发一张临时的行医执照，同意的请举手。”

五个委员里只有二个人举了手，另外的两个没有举手，现在关键的一票就在查尔斯这里了。他正在为难的时候，那两个没有举手中的一个突然说话了。

“我反对给李涌医生发临时的行医执照，我建议给他发永久的行医执照。他在芝加哥做那个脑囊虫的手术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做客座教授讲课，我参观了他的手术，那不是医生的手术，那是艺术家的作品。”这个叫卡拉翰的医生说。

听了卡拉翰的话，查尔斯心里的一个石头落了地，正打算也算上自己的那一票的时候，另外没举手的那个也说话了，“我同意卡拉翰的意见，应该给他发永久的行医执照，这样我们香港以后再有疑难杂症就不需要去英国请医生了。据我所知，李涌医生在国内向来以专攻高难手术著称，包括我们书序的王老，侯老，崔老等著名的外科专家都对他的水平推崇备至，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优秀的医生在香港救死扶伤呢？”最后说话的这个是个本土的医生林水竟。

“很好！如果说给他发永久的行医执照，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做为一个特例来发？否则与我们的章程不符合啊。”查尔斯说。其实他心里也是赞成的。

“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次的手术看成是一次大考吗，我建议我们都去现场观摩，如果他成功了，那么我们给他永久的行医执照，如果不成功，那么也就是一场考试，这与我们的章程不矛盾。”卡拉翰说。

“我赞成！”“我附议！”对于卡拉翰的这个提议几乎是一致通过。

于是，查尔斯非常轻松的告知了林辰根结果，“他们要把这次手术当成一次考试，五名高级委员亲临现场去观摩，这样就绕开了一切法律问题。”

林辰根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在会客室里等的心焦的霍何华，霍何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要不要也亲自去观摩一下这位医生的神技？”

林辰根拿下电话对自己的秘书说，“取消今天我所有的会议安排和其他行程，我要去伊丽莎白医院现场观摩，事情完了以后我会立即回来。另外，你通知伊丽莎白医院的卓昱泉主任，中国来的医生李涌可以做手术了。告诉他们，我们委员会的五名委员全部要亲临现场考核，其他的等我到了再说。”

这边几个委员分别从各自的医院向伊丽莎白医院集中，那边的手术室已经开始准备。查理非常不服气的要看李涌如何进行手术，可是他没有想到李涌热情的邀请他参与手术，希望他做一个有力的后援，查理想了想后答应了。

在伊丽莎白的脑外科手术室里，葛秀峰再次被推了进去，等在外面的老婆孩子心都揪了起来，他们不停的在外面祈祷，还有几个弟子竟然跑到黄大仙去求签了。当霍何华和林辰根他们到达的时候，手术已经准备开始了。

为了确保手术的顺利进行，李涌先把参与手术的人召集到了一起，“各位同仁，很高兴与你们一起与阎王战斗，现在我要先要问问大家的语言能力。由于今天有不太熟悉中国话的医生参与，我们今天将所有的对话规定为英语，请问，在场的护士和麻醉师以及护工等听英语有没有问题？”

李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其后李涌就开始用英语说话，“那么现在我说说手术的流程和计划，各位请仔细听，也请在观摩室里的卓昱泉主任记录我的每句话，一旦有人忘记的时候，请场外的卓主任大声的通过对讲机提示。”李涌说着对卓主任做了个手势，卓主任回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们今天要做的手术是取出患者大脑两个半球之间的子弹，这个手术从技术上讲没有难度，难在我们取出子弹后的止血和缝合，这就需要速度，一旦引起了脑血管的大量出血，形成诸多的脑疝和其他病变。如何解决这个出血的问题成为我们此次手术的关键。为次，我决定在做好手术的准备工作后，暂时停止心脏向大脑供血，彻底的断绝出血的根源。可是我们都知道如果对大脑的供血供氧完全中断，在60秒后脑细胞就开始停止工作，大约4~5分钟后脑细胞就开始死亡，6~10分钟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大脑损伤，这也就是说给我们的取出子弹和修补那段受损的血管只有60秒的时间。因此，我需要一个负责任的护士在我宣布开始的时候在旁边读秒。”说到这里一个护士举手，“好，就是你了。”

李涌继续的说下去，“要加快速度在60秒之内做那么多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次，我们并不是全程断血，而是只有在我们需要断血的时候才这样做，我们也可以利用多次的断血来达到我们的目的，比如说，我们可以通过把手术分拆成几个环节来做，这就使断血的次数增加了，我们可以把握的60秒就不会是一次，所以，我们要仔细的做好每个环节的工作。大家都知道这是个很复杂和影响很大的手术，我要求你们必须令行禁止，有情况马上报告，为此，我特别要求卓主任增加了几名医生，你们分别负责监测血压心跳、体液电解质、血液氧饱和度等项目，你们必须每过2分钟向我报告一次，不要管我是否在听都要报。”

这些医生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严格规定的手术，听了李涌的话他们多少还是明白了李涌的用意。尤其是那个查理，他现在已经信服了李涌的能力。

“查理医生将负责将患者的头皮和颅骨切开，按照半球型从右边切开，这比较有利于你使用右手的习惯，我负责实施颈部两侧供脑动脉的断血手术和取出子弹和缝合血管。最后，查理和我联合操作大脑内部的清洗和检查，最后盖回颅骨并流出减压孔。我现在说的大家都听清楚了吗？不清楚的现在可以问。”

坐在观摩室里的那五个委员现在才知道这李涌名不虚传，他们现在哪里是在进行什么考试啊，完全是在欣赏一次前所未有的精彩的外科手术。为了记录本次手术，卓昱泉甚至还专门找了两个人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全程的拍摄。

就在此时，又来了2个人走进了观摩室，他们分别是香港大学医学院的院长和中文大学医学院的院长。他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也跟着跑来观摩了。事实上，卡拉翰医生和林水竟医生分别是这两所大学的教授，他们出来没有可能不告诉他们的院长的，不过是院长要脱身没他们容易罢了。